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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00:02.03]在2009年的岁末，我应邀参加重庆女律师协会和女作家沙龙的聚会，
[00:09.58]在晚会上，大家要求我表演一个节目，
[00:13.11]这对于并不能歌善舞的我来说似乎有些为难，
[00:16.52]怎么办？情急之下，想到了车上随时带着的这本书，
[00:21.26]又想到，女作家和女律师这个由感性和理性完美交融的组合群体，
[00:27.58]应该不乏思想与智慧的光芒。
[00:30.61]于是就冲下楼，从车里拿出书，立刻翻找起来。
[00:35.31]最后，眼光定格在这篇——《时间》。
[00:40.23]我想，在岁末之时，应该一起来感受时间的影子吧。
[00:45.37]那么今天，朋友，你也来听听吧。
[00:48.45]
[01:02.76]2007年最末一个晚上，十八岁的华飞去和朋友午夜狂欢。
[01:09.83]我坐在旅店的窗边，泰北冬季的天空洁净，
[01:15.03]尤其当城市的灯火因贫穷而黯淡，
[01:18.56]星星就大胆放肆了，一颗一颗堂堂出现。
[01:24.31]但是星星虽亮，却极度沉默，
[01:28.00]下面的街头人声鼎沸，乐鼓翻腾。
[01:32.49]刚从街上的人流离里撤回，我知道，
[01:35.77]像河水涌动的是情绪激越的观光客，
[01:39.70]但是暗巷里骑楼下，疲惫的女人正开始收摊，
[01:45.00]她们赤脚的幼儿蜷在一旁，用破毯子裹着，早睡着了。
[01:50.63]
[01:51.82]然后烟火，冲向天空轰然炸开，
[01:55.63]瞬间的璀璨，极致的炫美，人们雀跃欢呼。
[02:00.76]这是跨年之夜。
[02:03.70]可是，这不是神明的生日，
[02:06.15]不是英雄的诞辰，
[02:07.84]不是神话中某一个伟大的时刻，
[02:11.00]不是民族史里某一个壮丽的发生，
[02:14.52]那么，人们庆祝的究竟是什么呢？
[02:18.12]
[02:19.22]想想看，你用什么东西量时间？
[02:24.00]
[02:25.30]一只漏沙里细沙流完是一段时间。
[02:29.94]一炷馨香袅袅烧完是一段时间。
[02:34.63]一盏清茶，从热到凉，是一段时间。
[02:38.06]钟表的指针滴答行走一圈，是一段时间。
[02:42.75]
[02:44.35]有时候，我们用眼睛看得见的“坏”去衡量时间。
[02:49.60]一栋每天路过的熟悉的房子，
[02:52.52]从围墙的斑驳剥落到门柱的腐蚀倾倒，
[02:57.02]然后看着它的屋顶一寸寸扩大垮陷，
[03:01.51]有一天野树爬藤从屋中昂然窜出，宣告完成
[03:07.16]这一切需要多少时间？
[03:10.16]
[03:11.70]有时候，我们用非常细微的“动”去量时间。
[03:17.06]星星的行走、潮水的涨落、日影的长短，不都是时间的量器？
[03:24.44]在香港的海滨，
[03:26.49]我看每天金星出现在海平线上的点，冬天和夏天不同。
[03:32.67]在台北的阳明山上，
[03:34.91]我看夕阳下沉时碰到观音山的那一刹那，春天和秋天也不同。
[03:42.01]
[03:43.35]你是否也用过别的量法？
[03:47.08]孩子小时，我在他们卧房的门沿上挂一个一米半高的木板量尺。
[03:54.31]每一年孩子的生日，
[03:56.00]让他们站在门沿背对着尺子，把他们的高度用小刀刻下。
[04:01.99]于是刻度一节一节高升，时间也就一节一节在走。
[04:09.33]
[04:10.99]南美洲有一家人，夫妻俩加五个孩子，
[04:15.28]每一年的同一天，一家七口一人拍一张大头照，三十年不曾间断。
[04:22.83]三十年中，红颜夫妻变成老夫老媪，可爱纯真的婴儿变成心事重重的中年人。
[04:32.31]
[04:33.96]还有那疯狂的艺术家，突然决定写数字。
[04:38.45]醒来一开眼就写连续累积数字，
[04:42.16]吃饭、坐车、走路、如厕、洗头时不断地写；
[04:47.35]搭飞机出国时，在飞机的座位上写；
[04:51.19]到医院看病打针时，在病床上写；
[04:54.59]到教堂做礼拜时，在教堂的长板凳上写。
[05:00.71]每分每刻每时写，每天每月每年写，
[05:05.26]数字愈来愈大，字串愈来愈长，
[05:08.54]而艺术家这个人，是的，就愈来愈老。
[05:13.79]
[05:16.38]写“无边落木萧萧下，不尽长江滚滚来”的时候，杜甫不是在记录时间吗？
[05:25.16]唱“林花谢了春红，太匆匆”的人，不是在记录时间吗？
[05:31.20]伦勃朗一年一年画自画像，从少年轻狂画到满目苍凉，他不是也在记录时间吗？
[05:40.24]
[05:42.19]农业社会的人们认真地过春分秋分夏至冬至，
[05:48.07]难道不也是一个看不见的门沿上，
[05:50.92]秘密地，一刀一刀刻下时间的印记？
[05:55.81]
[05:57.66]所以跨年的狂欢，聚集、倒数，恐怕也是一种时间的集体仪式吧？
[06:05.23]都市里的人，灯火太亮，已经不再习惯看星星的移动和潮汐的涨落，
[06:11.98]他们只能抓住一个日期，在那一个晚上，
[06:15.43]用美酒、音乐和烟火，借着人群的吆喝彼此壮胆，
[06:20.97]在那看不见的门沿量尺上，刻下一刀。
[06:25.64]
[06:27.50]凌晨四点，整个清迈小城在宁静的沉睡中，2008年悄悄开始。
[06:37.06]我们行装齐整，离开了旅店，在黑夜中上路，往泰寮边界出发。
[06:44.78]五个小时的蜿蜒山道，两天的慢船河路，冷冽的空气使人清醒。
[06:52.23]我在想，在古老的湄公河上啊，时间用什么测量？
[07:00.71]
[07:03.91]*时光 - 许巍*
[07:06.95]
[07:31.86]在阳光温暖的春天
[07:35.16]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
[07:39.15]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
[07:42.58]又想起你
[07:46.66]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
[07:50.10]是我难以再回去的昨天
[07:54.05]你像鲜花那样地绽放
[07:57.88]让我心动
[08:01.07]
[08:32.58]在阳光温暖的春天
[08:35.84]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
[08:39.69]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
[08:43.24]又想起你
[08:48.02]也许就在这一瞬间
[08:51.41]你的笑容一人如晚霞般
[08:55.10]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
[08:58.89]神采飞扬
[09:02.33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