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ti:]
[ar:]
[al:]
[00:07.00]我有一种乡下人特有的愚钝。
[00:10.49]成长在乡村海畔，不曾识都会繁华，
[00:14.99]十八岁才第一次看见同龄的女生用瓶瓶罐罐的化妆品，
[00:20.33]才发现并非所有的女生都和我一样，早上起来只知清水洗素颜。
[00:27.90]在台南的凤凰树下闲散读书，亦不知何谓竞争和进取；
[00:35.34]毕业後到了台北，大吃一惊，
[00:38.00]原来台北人人都在考托福，申请留学。
[00:42.04]
[00:43.04]这种愚钝，会跟著你一生一世。
[00:47.04]在人生的某些方面，你永远是那最后“知道”的人。
[00:52.06]譬如，年过五十，苍茫独行间，忽然惊觉，
[00:56.70]咦，怎么这么多的朋友在读佛经？
[00:59.89]他们在找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？
[01:02.59]
[01:03.43]表面上毫无迹象。
[01:06.64]像三十岁时一样意兴风发，
[01:10.03]我们议论文学杂志的斐短流长，
[01:12.88]我们忧虑政事的空耗和价值的错乱，
[01:16.62]我们商量什么事情值得行动、什么理想不值得期待，
[01:21.47]我们臧否人物、解析现象、辩论立场，
[01:26.50]我们也饮酒、品茶、看画、吃饭，
[01:31.29]我们时而微言大义，也常常言不及义。
[01:35.75]
[01:36.54]可是，没有人会说，“我正在读《金刚经》。”
[01:41.69]会发现他们的秘密，是因为我自己开始求索生死大问，
[01:46.78]而愚钝如我会开始求索生死大问是因为父亲的死亡，
[01:53.08]像海上突来的闪电把夜空劈成两半，天空为之一开，
[01:58.78]让你看见了这一生从未见过的最深邃的裂缝、最神秘的破碎、最难解的灭绝。
[02:08.21]于是可能在某个微雨的夜晚，一盏寒灯，二三饮者，
[02:14.66]在觥筹交错之後突然安静下来，嗒然若失，
[02:20.00]只听窗外风穿野林肃肃，山川一时寂寥。
[02:25.60]
[02:26.90]“你们看见了我看见的吗？”我悄声问。
[02:31.69]这时，他们不动声色，
[02:34.00]手里的高脚酒杯开始轻轻摇晃，
[02:37.55]绦红色的酒微微荡漾但绝不溅溢。
[02:41.91]一个点头说，“早看见了。”
[02:45.35]另一个摇头说，“汝之开悟，何其迟也。”
[02:50.55]然后前者说，“你就从《楞严经》开始读吧。”
[02:55.63]后者说，“春分将至，或可赴恒河一游。
[03:01.72]我惊愕不已：嗄，你们都考过了“托福”啊？
[03:06.46]
[03:07.58]我想到那能诗能画能乐、又曾经充满家国忧思的李叔同，
[03:13.99]三十八岁就决定放下，毅然出家──他究竟看见了什么？
[03:20.00]夏丏尊在父丧後，曾经特别到杭州定慧寺去探望李叔同，
[03:26.66]李叔同所赠字，就是《楞严经》的经文：
[03:32.65]善哉阿难！
[03:35.40]汝等当知：
[03:37.32]一切众生，从无始来，生死相续，
[03:42.37]皆由不知常住真心，性净明体；
[03:46.31]用诸妄想，此想不真，固有轮转……
[03:51.23]
[03:52.48]弘一法师在自己母亲的忌日，
[03:55.36]总是点亮油灯，磨好浓墨，素心书写《无常经》：
[04:01.78]有三种法，於诸世间，
[04:05.61]是“不可爱”，是“不光泽”，
[04:09.00]是“不可念”，是“不称意”。
[04:12.54]何者为三，谓“老、病、死”。
[04:18.16]
[04:19.21]他是否很早就看见了我很晚才看见的？
[04:22.84]
[04:23.18]我们的同代人，大隐者周梦蝶，
[04:25.97]六七岁时被大人问到远大志愿时，说的是：
[04:30.50]“我只要这样小小一小块地（举手在空中画了个小圆圈）；
[04:35.88]里头栽七棵蒜苗，就这样过一辈子。”
[04:39.91]梦蝶今年八十六岁了，过的确实就是“一小块地七棵蒜苗”的一辈子。
[04:48.00]是不是他早慧异于寻常，
[04:50.77]六七岁时就已知道“不可爱”、“不光泽”、
[04:55.50]“不可念”、“不称意”在生命本质上的意义，
[05:00.73]否则，他怎么会在城市陋巷的幽晦骑楼里，
[05:04.86]在那极其苍白又迷惘荒凉的五十年代时光里，写下这样的诗句：
[05:11.87]所有美好的都已美好过了
[05:15.76]甚至夜夜来吊唁的蝶梦也冷了
[05:19.54]是的，至少你还有虚无留存
[05:23.28]你说。
[05:24.38]至少你已懂得什么是什么了
[05:27.61]是的，没有一种笑是铁打的
[05:31.15]甚至眼泪也不是……
[05:33.83]
[05:35.46]也是五十年代，彼得.席格Pete Seege把《圣经.传道书》里的诗谱成了曲，
[05:41.58]旋律甜美轻快，使人想跳舞，
[05:44.91]可是那词，倾听之下总使我眼睛潮湿，喉头酸楚：
[05:51.78]凡事都有定期、天下万物都有定时
[05:58.30]生有时、死有时
[06:01.83]栽种有时、拔出所栽种的、也有时
[06:06.71]杀戮有时、医治有时，拆毁有时、建造有时
[06:12.98]哭有时、笑有时，哀恸有时、跳舞有时
[06:19.55]抛掷石头有时、堆聚石头有时
[06:23.58]怀抱有时、不怀抱有时
[06:27.51]寻找有时、放手有时，保持有时、舍弃有时
[06:34.58]撕裂有时、缝补有时，静默有时、言语有时
[06:41.60]喜爱有时、恨恶有时，争战有时、和好有时
[06:48.07]
[06:49.51]难的是，你如何辨识寻找和放手的时刻，
[06:54.19]你如何懂得，什么是什么呢？
[06:58.02]
[06:59.74]*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- 齐豫*
[07:03.47]
[07:11.54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07:16.58]揭谛菩提萨婆诃
[07:20.46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07:25.34]揭谛菩提萨婆诃
[07:29.59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07:34.32]揭谛菩提萨婆诃
[07:39.25]
[07:43.29]观自在菩萨
[07:48.48]行深般若罗蜜多时
[07:53.47]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
[08:03.60]舍利子
[08:05.15]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
[08:08.60]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
[08:15.23]受想行识亦复如是
[08:18.52]舍利子
[08:19.96]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
[08:25.15]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
[08:31.83]是故空中 无色无受想行识
[08:38.60]无眼耳鼻舌身意
[08:41.85]无色声香味触法
[08:45.23]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
[08:49.62]无名义 亦无无名尽
[08:53.77]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
[08:58.96]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已
[09:05.09]无所得故菩提萨埵
[09:08.87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09:12.52]心无罣碍 无罣碍故 无有恐怖
[09:22.38]远离颠倒梦想
[09:24.93]究竟涅筑 三世诸佛
[09:28.77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09:31.98]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
[09:36.00]故知般若波罗蜜多
[09:39.08]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
[09:43.23]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
[09:46.72]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
[09:50.85]故说般若波罗蜜多
[09:54.23]咒即说咒曰
[09:58.62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0:03.26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0:06.89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0:11.82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0:15.31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0:20.35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0:25.13]
[10:58.80]观自在菩萨
[11:04.00]行深般若罗蜜多时
[11:08.95]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
[11:18.93]舍利子
[11:20.58]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
[11:24.01]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
[11:30.64]受想行识亦复如是
[11:34.04]舍利子
[11:35.43]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
[11:40.61]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
[11:47.30]是故空中 无色无受想行识
[11:54.08]无眼耳鼻舌身意
[11:57.32]无色声香味触法
[12:00.65]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
[12:04.89]无名义 亦无无名尽
[12:09.27]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
[12:14.40]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已
[12:20.33]无所得故菩提萨埵
[12:24.12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12:27.62]心无罣碍 无罣碍故 无有恐怖
[12:37.89]远离颠倒梦想
[12:40.39]究竟涅筑 三世诸佛
[12:44.23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12:47.86]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
[12:51.26]故知般若波罗蜜多
[12:54.51]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
[12:58.71]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
[13:02.15]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
[13:06.19]故说般若波罗蜜多
[13:09.59]咒即说咒曰
[13:14.03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3:18.77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3:22.31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3:27.20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3:30.90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3:35.49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3:40.73]
[14:13.80]观自在菩萨
[14:19.17]行深般若罗蜜多时
[14:24.08]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
[14:34.21]舍利子
[14:35.80]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
[14:39.19]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
[14:45.78]受想行识亦复如是
[14:49.23]舍利子
[14:50.58]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
[14:55.81]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
[15:02.44]是故空中 无色无受想行识
[15:09.33]无眼耳鼻舌身意
[15:12.47]无色声香味触法
[15:15.77]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
[15:20.12]无名义 亦无无名尽
[15:24.21]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
[15:29.29]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已
[15:35.25]无所得故菩提萨埵
[15:39.64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15:42.88]心无罣碍 无罣碍故 无有恐怖
[15:53.15]远离颠倒梦想
[15:55.48]究竟涅筑 三世诸佛
[15:59.52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16:03.26]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
[16:06.50]故知般若波罗蜜多
[16:09.75]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
[16:13.84]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
[16:17.20]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
[16:21.43]故说般若波罗蜜多
[16:24.98]咒即说咒曰
[16:29.12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6:33.98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6:37.80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6:42.53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6:46.12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6:50.85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6:56.24]
[17:29.30]观自在菩萨
[17:34.50]行深般若罗蜜多时
[17:39.35]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
[17:49.52]舍利子
[17:51.18]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
[17:54.53]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
[18:01.12]受想行识亦复如是
[18:04.56]舍利子
[18:05.95]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
[18:11.10]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
[18:17.79]是故空中 无色无受想行识
[18:24.59]无眼耳鼻舌身意
[18:27.78]无色声香味触法
[18:31.13]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
[18:35.43]无名义 亦无无名尽
[18:39.62]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
[18:44.55]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已
[18:50.89]无所得故菩提萨埵
[18:54.77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18:58.39]心无罣碍 无罣碍故 无有恐怖
[19:08.46]远离颠倒梦想
[19:10.81]究竟涅筑 三世诸佛
[19:14.65]依般若波罗蜜多故
[19:18.39]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
[19:21.78]故知般若波罗蜜多
[19:25.07]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
[19:29.11]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
[19:32.55]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
[19:36.76]故说般若波罗蜜多
[19:40.18]咒即说咒曰
[19:44.63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9:49.41]揭谛菩提萨婆诃
[19:52.95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19:57.79]揭谛菩提萨婆诃
[20:01.39]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
[20:06.19]揭谛菩提萨婆诃
[20:11.98]
[20:14.09]我的朋友，什么是“什么”，似乎永远无法明白。
[20:19.29]但正因这无知，让我们总是去找寻一个个似乎不存在的答案。
[20:25.37]以此安慰不能安全的心。
[20:28.46]那么，什么是家呢？
[20:31.02]面对这样的问题，我们一起来感受作者在《寒色》这篇文章中给我们的她的答案。
[20:39.08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