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末诸侯乱纷争, 群雄四起动刀兵。 曹孟德位压群臣权势重, 挟持天子把令行。 都只为招安刘表来归顺, 要请一位风流名士前往疏通。 那孔融爱重儒生怜才子, 修本上表要保荐弥衡。 弥正平舌枪唇剑刺奸相, 他在那群臣宴上骂奸曹, 击鼓显奇能,真乃烈性一狂生。(甩板) 这弥衡来到相府,叫人去通禀, 那门吏急忙禀报了一声。 不多时忽听里边有人喧嚷, 说丞相钧旨要召见弥衡。 这先生大摇大摆朝里走, 步入仪门来至中厅,他是闪目看分明。 见曹操端然正在中厅坐, 那一种威严杀气迥不同。 这弥衡见此光景气冲牛斗, 挺身形眼望长空,狂笑了一声。 “哎呀呀,说宇宙虽阔,并无一人也!” 那曹操听他出言不逊,叫弥衡: 你何出此言?藐视本相! 我帐下文官武将皆是盖世的英雄。 弥衡说领教愿闻。何人也? 曹操说,嗯!他们个人自有个人能。 荀彧、荀攸、郭嘉、程昱,四文人, 机深智远,运筹帷幄,论才略胜似昔日萧何与陈平。 张辽、许褚、李典、乐进,四武士, 拔山举鼎,比马武与岑彭。 吕虔、满宠为从士, 于禁、徐晃做先锋。 夏侯惇英明盖世天下晓, 曹子孝世间福将四海扬名。 其余者车载斗量,难以枚举, 真称得起文官多谋略,(是)武将惯能争。(甩板) 这弥衡冷笑摇头,说君言谬矣! 这些人据我看,他们无谋无略无勇又无能。 荀彧无非吊丧问病, 荀攸不过看守坟茔。 郭嘉可使白词念赋, 程昱堪配闭户巡更。 张辽擂鼓鸣金, 满宠食糟饮酒, 乐进招读看状, 李典请客约朋。 筑樯负板于禁堪用, 牧牛放马许褚之能, 吕虔为野将磨刀铸剑, 徐晃乃庖者煮饭调羹。 夏侯惇称完体的将军天然美号, 曹子孝要钱的太守人颂芳名。 其余者,哎呀呀,他们不过是些衣架酒桶肉囊饭袋, 他们一个个寡廉显耻利禄熏心,恬然是人面! 他们枉生在天地中,怎称万物之灵!(甩板) 话未完张辽一旁冲冲大怒, 刷的声从鞘中亮出太阿纯锋。 赶上前手指着弥衡高断喝: 哼!好鼠辈!你真真可恶太难容。 弥衡说:我为鼠辈尚有人性, 你这蝼蚁小辈擅敢发威把我惊。 曹操说:啊!张将军你杀此狂生有何用, 岂不被这天下人耻笑曹某不能把物容。 说弥衡汝有何能说此大话, 弥衡说我所之能你等不能, 三教九流无一不晓, 天文、地理无所不通。 曹操说,既如此我帐下缺少一名鼓吏, 宴会时早晚击鼓与我听。 那弥衡并不推辞应声而去, 到次日曹孟德是在相府他们大宴(那)众公卿。(甩板) 酒席前文武百官挨次坐, 华宴上罗列盛馔宰凤烹龙。 孟德说:来!快唤鼓吏擂鼓助兴, 命他等焕然一新把衣更。 这弥衡新充的鼓吏随班而入, 怒冲冲身着破衣直上中厅, 将那鼓打响连声。 只闻得咕噜噜,头通鼓打惊天地, 二通鼓音悲喜交加令人惊, 咕噜噜渔阳三挝音节殊妙, 韵哀哀远远似有金石之声。 众公卿凝神听弥衡他击鼓 (击鼓) 听鼓声住,人人心惨切停杯欲泪零。(甩板) 这曹操听鼓声凄惨欠身离座, 见弥衡并未更衣断喝一声。 鼓吏你为何不将衣裳更换, 这弥衡将破衣脱去赤露身形。 满堂中文武百官齐都掩面, 这弥衡旁若无人颜色不更。 故意地迟延了半晌徐徐着裤, 这曹操大怒说好一个弥衡。 真大胆!在庙堂之上如此无礼。 却为何把个羞耻全无礼仪不通! 弥衡说:欺君罔上方为无礼! 我要露一露清白之体父母的遗形,何言礼不通? 曹操说:汝为清白,哪个是浊物? 弥衡说:浊者目下就是你这奸雄! 你不辨贤愚浊在目! 不纳忠言浊在听! 不读诗书浊在口! 不通今古浊在行! 你不容天下的诸侯,浊了你的肺腑! 你常怀弑君篡逆,浊了你的心胸! 我本是名教的班头,斯文领袖。 你辱我充当鼓吏,奸贼你的昏庸! 直骂得曹操闭口无语, 羞愤交加颜色变更。 这曹操要暗用奸谋施诡计, 借剑杀人是他素日之能。 冷笑道:弥衡,我命你一往荆州降说刘表, 事成归来我保你做公卿。 到后来,那弥衡被黄祖怒斩刀下丧命。 好可叹冰心铁胆奇男子! 烈性狂傲一命丧残生,世代留清名!